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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雪域长歌》:高歌一曲荡气回肠

2016-01-08 14:20:06   来源:金融时报    作者:杜 敏


  2015年5月初的一天,北京书市开幕,《雪域长歌》作者张小康与读者见面讲座。这一天,恰好是作者的生日,正好也是我的生日,我们有缘,都是西藏的女儿。

  《雪域长歌》被评为“2014中国好书获奖图书”,是2014年大众喜爱的图书,中央电视台读书频道专门举办读书分享活动。在西藏拉萨新华书店,我看到《雪域长歌》整齐地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雪域长歌》是一部纪实文学作品,是作者对数百位进藏老军人、老干部采访的集锦,是对60年前进军西藏、和平解放西藏时代故事的讲述,对那峥嵘岁月的生动再现。书的封面是茫茫雪域,气势磅礴。

  “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这是红军长征的情景,也是进藏部队的情景。进藏队伍正是踏着红军的足迹,继承红军的传统行进的。

  珍贵的战地照片,亲历者的口述,作者的记录,再现了解放西藏,修筑康藏、青藏公路,平息叛乱、民主改革的场景。1950年,解放军奉命从西康、青海、云南、新疆进藏,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徒步行程3000公里,将红旗插到喜马拉雅山上。途经横断山,冰岭悬崖,战士们腰系绳索,手握钢钎,开辟出一条如虎口似的道路。补给跟不上,官兵们挖草根,喝雪水,充饥止渴,忍着高山缺氧,克服艰难险阻,全凭顽强的意志。

  一座座雪山被征服,雀儿山留下英雄张福林的纪念碑;大渡河、金沙江、怒江、澜沧江,都跨越过去,留下可载重的桥梁。

  曾经,藏族同胞生活困苦,百万农奴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解放军为藏胞兄弟做好事,发农贷,耕田地,治伤病。藏胞称解放军是:“金珠玛”、“菩萨兵”、“好门巴”。

  人民军队是战斗队、工作队、生产队。在高原开荒,拖坯建房,在拉萨成功种活了第一株苹果树,河滩地收获了南瓜、萝卜、白菜,连莴笋、西红柿都试种成功了。高原苹果映山红,雪域柳荫带露浓。

  进藏部队又是一支文化高尚的部队。他们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开展文体活动,学习文化,自力出油印报纸,编演出《二郎山》、《洗衣歌》这些经年不衰的歌舞节目。

  我们只叹,他们中太多的人,已离世而去;我们只愿通过这些文字、照片,让今人感悟前辈,让历史告诉未来;这里提到的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细节,都值得铭记。

  记得小时候,每逢周末,都是妈妈到幼儿园,牵着我的小手接我回家。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接走时,我不止一次地问妈妈:“爸爸去哪儿啦?”每当这时,妈妈总是回答:“爸爸在西藏。”我问“西藏在哪儿啊?”妈妈告诉我“西藏在那很远的地方。”我好奇地追问:“很远是哪儿,好玩吗?”妈妈耐心地回答:“西藏在天边,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西藏有蓝天、白云、牦牛、雪山、哈达、雪莲、雄鹰。”有时候,听着我幼稚但执着的提问,聪慧的妈妈也无言以对。那时,西藏在我的心里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有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最美的江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西藏。

  渐渐长大了,懂事了,听大人们告诉我:我出生时,爸爸军务在身,远在西藏,直到我一岁多,父女才见面。当一位年轻英俊的解放军叔叔惊喜地把我抱在怀中,妈妈催说:“快叫爸爸。”从学会说话,朝着远在天边的爸爸不知叫了多少声,可近在咫尺,小嘴就是张不开。僵了好久,刚叫出声,双手搂住爸爸的脖子委屈地哭了。

  每当探亲假期满,或电报催促,爸爸就辞我们而去,回到那神秘的远方,回到他的第二故乡——拉萨。青稞田里,他和藏族同胞察看喜获丰收的情景;雄伟的布达拉宫前,他着装整齐地眺望远方。我为爸爸是位军人而自豪。壮丽的川藏、青藏公路上有父辈的脚印、手印、鲜血。他们为解放西藏、建设西藏奉献出青春、鲜血乃至生命。

  看到挺拔巍峨、连绵起伏的群山屹立在蓝天下,喜马拉雅山堂堂正气闪着太阳的光华。波光粼粼的雅鲁藏布江,像绿色的绸缎飘在其间。这一刻,我热泪盈眶,西藏、西藏,我真的来了,儿时的梦想实现了!澄澈透亮的蓝天,仿佛触手可及的白云,温暖身心的太阳,盛开的格桑花,丰收的青稞田,安静吃草的牛羊,别具一格的藏式建筑,屋顶扬起的五星红旗和五彩经幡,美丽的高原红,放飞的和平鸽,我的目光在这儿流连。金色的阳光洒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和四周的群山上,庄严肃穆的寺庙升腾起香雾。体会寺庙的神圣,感受朝圣的震撼,膜拜雄伟的布达拉,聆听诵经的声音,品味香浓的酥油茶。高天厚土,神山圣湖,高原骄阳,天边月亮,转动经桶,虔诚信仰。西藏如此独特、鲜明,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谦卑。

  《雪域长歌》在耳边激荡,灵魂随歌声钻入云端。掩卷而思,西藏有何奇,能令我倾倒?专此无旁骛,自有心知道。这儿承载了太多的往事,都与我息息相通。我的出生,我的名姓,我的成长,无不与之相关联,让我魂牵梦绕。

  一本好书《雪域长歌》,读后如经历一次精神的洗礼,一曲长歌,听得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