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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七块钱(人民币，下同)的廉价电子手表和十块钱的帽子，我们村里人买得最多，因为我们村有一座叫‘莫东达日’的山，别处的牧民就把这种手表、帽子叫作‘莫东表’‘莫东帽’。”近日，班戈县普保镇多尔格村牧民旦曲对中新社记者说，这种被人调侃的穷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图为8月3日，无人机航拍班戈县普保镇多尔格村的牧场。 中新社记者 江飞波 摄
西藏班戈县地处羌塘高原，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气候恶劣加上草场资源有限，贫困一直困扰着当地牧民。
记者见到旦曲那天，他身穿藏北草原风格的藏袍，头上戴着一顶价值约300元的皮质遮阳帽。2019年，他家还购置了一辆汽车代步。
普保镇党委书记旦增桑布说，多尔格村只有108户、386人，以前是当地有名的“穷村”。他认为，近10年来，多尔格村和班戈县牧民生活不断提档，是得益于该县实行的牧业改革：牧民们将牛羊及草场作为股份加入合作社，部分牧民开始从事旅游服务、服装加工及运输等行业，收入逐年提高。
 图为8月2日，班戈县多尔格村的藏式服装店内，牧民次仁桑布(左)在缝制藏袍，该服装店归村合作社所有，解决了6位牧民的就业问题。 中新社记者 江飞波 摄
“之前，我们家只能用牦牛绒和羊绒换取一些现金收入，每年只有几千元，日子过得艰难。”旦曲说，2011年末，多尔格村在班戈县的支持下成立牧业经济合作社，他家的33头牦牛、40多只羊以及草场全部入股。
“牦牛、羊和草场所变换的股份占比五成，剩余的五成为放牧、挤奶等劳作所得工分。”旦曲说，依据股份占比和全年总工分，年底合作社进行分红。2012年，他的三口之家获得了近万元的现金分红以及两头牦牛、10只羊和12斤酥油。
“我记得一头牦牛和三只羊卖了8000多元，其余的留着过冬了。”旦曲笑着说，由于合作社规模不断扩大，后续开始在班戈县城经营酒店、藏装店以及茶馆、商店等，2019年年底，他家的分红已经超过了3.4万元，酥油90多斤。
记者在班戈县看到，多尔格村集体经营的宾馆、服装店、茶馆等运营良好。
“2011年时，我们村人均年收入只有1400元，2019年，这一数字已经变成了1.4万元。”多尔格村支书桑珠达吉说，村合作社如今已经进入良性发展轨道。
记者获悉，目前多尔格村劳动力约有200人，放牧、挤奶、牦牛育肥等需要100人，其余的主要从事宾馆服务、缝纫、茶馆、运输和商店经营等。
 图为8月3日，班戈县的牦牛群在一片草原湿地中觅食。 中新社记者 江飞波 摄
桑珠达吉认为，班戈县进行的牧业改革除了实现了脱贫，更重要的是让牧民们解放了思想，有了市场化经营的理念。
“班戈县海拔高、草场资源有限，‘一方水土难养一方人’。”班戈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杨波说，成立村级合作社是基于班戈县的现实作出的变革。村级合作社可以整合优化牧民、牲畜、草场等资源，让牧民们抱团发展，“不用所有的人都‘绑在’自家的牛群、羊群身上。”
班戈县官方称，得益于村级合作社的陆续成立、运行，2014年，班戈县马前乡嘎穷村成为全县首个人均年收入超过1万元的“万元村”。此后，旦曲所在的多尔格村也于2017年加入“万元村”行列。2019年2月，班戈县全县实现脱贫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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