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3日 星期四


《拉萨河纪行》:探访藏文字发源地

2013-06-04 10:16:57   来源:西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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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热民俗风情园的工作人员向游客讲解“响铃”的用途。 唐斌 摄  
 
  吉苏村在拉萨北郊的娘热沟内,这里因三面环山而形成小气候,是拉萨近郊的天然生态景观区。这里林木婆娑,溪水淙淙,空气清新,具有自然的谷沟、田园和乡村景观,民居保持了比较传统的藏式风格,在娘热民俗风情园里还可以了解、体验传统的藏民族风俗。而帕崩岗、曲贡遗址、曲桑日追等,则给这个古老的小村庄增加了历史的厚重感。无论是旅游、休闲、探秘还是追寻历史的踪迹,吉苏村都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说,文字是文明社会产生的标志,西藏的文明是否源于娘热沟?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命吞弥·桑布扎在工噶玛如城堡创制藏文,并颁布了第一条藏文政令。工噶玛如城堡就在娘热乡吉苏村北面的吾多日山上,即如今的帕崩岗。
 
  春至四月,拉萨城内还是寒意料峭,而吉苏村所在的娘热沟内却已是芳菲一片。自沟底四望,南北两座山披着朦胧的绿意向西延伸而去,将明媚鲜艳的好春光留在了这里。
 
  “吉苏”,是“公家、公上”的意思,专指旧时总管寺庙公共财务收支的机构。娘热乡党委原副书记、吉苏村党支部原书记扎桑说,娘热沟原来归色拉寺所有,这里的“乌拉”、“差巴”等皆由色拉寺下属的9个管家管理,负责收租等,而这九大管家就住在吉苏村所在地,由此得名。
 
  都说娘热沟是个有灵气的地方。据传,1300多年前的一天,藏王松赞干布在红山宫堡发现北面娘热沟有一块貌似乌龟的大磐石闪闪发光,认为这是一个吉利的征兆,便决定在这里盖一座9层的宫堡,好让吞弥·桑布扎在里面创制藏文,这便是传说中帕崩岗的由来。“帕崩岗”,意即“巨石上的宫殿”。
 
  从远处眺望,红顶白墙的帕崩岗巍然耸立,其下的龟形巨石栩栩如生,绿柳、红桃点缀四周,为神圣、古朴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秀美。从吉苏村村委会到帕崩岗大约3公里,山上几乎没什么游客,与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等旅游胜地比起来,这里仿佛是一处世外桃源。
 
  其实有关藏语言文字起源的问题,目前学术界仍在争论中:佛教界认为系吞弥·桑布扎所创;苯教认为系苯教始祖辛饶米沃奇所创;还有学者认为系脱胎于伽湿弥罗文(今克什米尔文)或者象雄玛文或者黎宇文。其中,以吞弥·桑布扎创制文字说支持者众。
 
  在与帕崩岗有关的传说中,藏文文献中这样记载:松赞干布登基即位时,周围各国君主都派使者前来送礼,并且带来了各国君主所写的书信表示祝贺。当时吐蕃没有文字,只能用各国的文字写信答谢,或者让使者捎回口信致谢,这让松赞干布很没面子,于是产生了创制藏文字的想法。
 
  帕崩岗寺的大门朝北开,南侧呈半圆形,北侧是方形。原来9层高的城堡,而今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只剩3层了。公元841年,朗达玛毁佛灭法,焚烧了工噶玛如城堡。佛教后弘期时,阿底峡大师的弟子在城堡废墟上重建了一座两层殿堂。五世达赖喇嘛执政时,对帕崩岗进行了一次较大的维修、扩建,在两层殿堂上又加盖了一层。文革时期,帕崩岗的主体建筑被拆毁,现在所见的都是后来重修的。
 
  进入寺庙,喇嘛们端坐榻上,专心念经,完全沉浸于佛法的境界里,对于我们这些外来者的闯入毫无反应。《贤者喜宴》记载:松赞干布派遣16名聪慧青年到印度学习文字,都未能如愿。于是,松赞干布再次派遣吞米·桑布扎前往印度学习。吞米·桑布扎历经7年学成归来,在这里闭关钻研,以象雄文字为蓝本,借鉴印度的梵文字,创造了藏文字,从此藏文字流传千余年。
 
  站在帕崩岗顶层,可以俯瞰整个拉萨,正面的布达拉宫与之遥遥相望。这里隔了尘嚣,旁观着拉萨城区的热闹繁华。临风而立,想象着松赞干布因没有文字回复他国使者而尴尬;想象着他对吞米·桑布扎说:“我们吐蕃没有文字,好比一个人没有眼睛,一个武士没有刀剑,走夜路没有灯。你一定要把造字的方法学回来,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情”;想象着吞弥·桑布扎翻过喜马拉雅山,走遍天竺各地,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学成而归;想象着吞弥·桑布扎创制出藏文后,松赞干布好像捡到牛头大的金子一样高兴……
 
  1300多年的历史,在时空长河中不过白驹过隙,那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在后人心中早已模糊远去,然,何以为志?惟有文字。你看,工噶玛如城堡早已毁掉,而吞米·桑布扎书写的西藏历史上第一块藏文六字真言的石雕,仍然安静而神圣地嵌在岩壁上。
 
  在此后的1300年里,藏文经历了四次改革,分别发生于公元7世纪、公元8世纪、公元8世纪和公元1070年。这四次改革先后整理规范了藏文字和语法、统一了用词用语、确立藏文字的书写法。
 
  坐落在吉苏4村的娘热民俗风情园内有一座藏文书法展馆,解说员甲措说,风情园主建方嘎吉林建筑有限公司聘请了区内多名藏学专家,经过8年的挖掘、论证、整理,书写了108幅不同的藏文书法,系统地展示了4000多年前到至今藏文字的由来和不同藏文书法艺术的发展演变过程。楷书体、行书体、艺术字体……那一幅幅书法作品,带着我们穿越历史长河,徜徉于藏文创制后的文明里。
 
  是的,文字之后,便是文明。从吞米·桑布扎创制文字那刻起,西藏的文明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此后,藏民族的历史、文化、宗教、艺术等代代相传。于古人而言,文字,这文化传承的载体,功莫大焉;于今人而言,如何更好地保护和传承文化,成为一个伟大的新课题,值得我们每个人细细思量。(马晓艳 米玛 阿孜古丽 沈安永 陈敬 向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