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76年宋建国在飞机停机坪上与飞机的合影 宋建国 1951年生于辽宁沈阳,1970年在辽宁开原下乡时应征入伍,在成都空军某部服役,1972年被部队派往拉萨贡嘎航站任航行指挥调度员,1981年返回辽宁。2011年从辽宁省公安厅机场公安局政委一职退休。 “1973年,贡嘎机场还是成都双流机场的一个航站。7月份,我被派到航站。之前我知道那里条件苦,但没想到那么苦!”说起1973年初到贡嘎的那段艰苦岁月,宋建国至今记忆深刻。 空中禁区下的航空人 贡嘎航站始建于1965年,是继当雄机场后西藏建的第二个航空站。西藏因地形复杂,气候环境恶劣,曾被世界公认为飞行的“空中禁区”。 随着当雄机场和贡嘎航站的相继通航,“空中禁区”的魔咒虽被打破,但驻守在“禁区”下的航空人,生活之苦依然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常年缺氧、气候干燥,一年有半年是风沙和尘霾天气。冬季异常寒冷,晚上只能穿着衣服、戴着棉帽,咬着牙钻进冰窑一样的被窝里。 在没有飞行的日子里,周围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声和远处的狗吠声,给人感觉时间都好像凝固了。” 最难的是吃饭。因为海拔高,开水只能烧到七八十度,主副食都是半生不熟的。 “菜又是什么样的呢?压缩成砖头大小的两块干菜,泡好放到水里一煮,汤汤水水变成一大锅,这就是航站一百多号人的菜。” 旁白:这样的饮食条件,让大家营养极度缺乏,每个人双手十指的指甲都是瘪陷的。 从岩石缝里抠土造地 因为在当时的条件下,从内地往航站运送物资困难重重,所以连鸡蛋都是制成末状的干粉。 为了改善伙食,增强体质,当年的贡嘎航空人自给自足,发起了养猪种菜的“大生产运动”。首先想到的是开垦耕地。 可方圆百里,基本上都是石质地面,少得可怜的土地,都由世居在此的农民耕种青稞赖以生存。 “我们只好撬开山石,从石头缝里一点点往外抠土来造地。”7月,到贡嘎的宋建国正赶上造地工程的尾巴,但那份艰辛和不易他永远也忘不了。 “工作时间以外,我们全都弯着腰、撅着屁股从岩石缝里往外抠土。” 旁白:三个多月的时间,一百多人,硬是用一点点从岩石缝隙里抠出的土造了三亩耕地。 有肉就有了过节的感觉 8月初造完地,为养猪而进行的捞水草工作正好开始。 “航站养了几头猪,夏季战友们在航站周围打青草喂它们。天一凉,草没了,猪会断顿,我们就从江里捞水草预备着让猪过冬。” 宋建国说的江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距离航站两三公里远,由雪山融水汇聚而成。因此在贡嘎8月气温最高的时段水温也才有五六摄氏度。 “大家走到水齐腰深的位置,排成排从水里扯出水草往外传,一直递到岸上。” 由于没有任何工具,大家就这样赤膊上阵。在冰冷的江水里泡半个来小时,人就冻得瑟瑟发抖,必须上岸恢复体温。等体温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下水。 反复几个回合下来,捞出一堆又一堆小山一样的水草。这样大战十多天,给猪过冬的水草才能预备齐。 而这样忙碌,只为过节的餐桌上能有点肉的影子。 旁白:“几头猪的肉平均到元旦、春节和八一建军节,一人也就一勺。可是别小看这一勺肉,有这一勺肉,就有了过节的感觉。”回忆起当年吃肉的情形,宋建国至今感觉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 宋建国回忆贡嘎岁月
援藏回忆本 这样一个一年见不到几回肉的地方,一天有人居然给宋建国送来了一碗鸡肉。 朋友 刚到贡嘎不久,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交了一个足以换命的朋友。 一天我到营区的水房打水,碰到一个背水的藏族少年,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年龄。因为水桶里的水装得太满,少年背上以后站不起来。我见状,帮了少年一把。 过了几天,我又在水房碰到了少年。少年见到我,显得很兴奋,并对旁边的一位藏族妇女说了些什么。藏族妇女马上向我鞠躬。 说实话,这样重的礼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我知道,她是少年的妈妈。 几天后我又在水房遇到了少年的爸爸扎西。慢慢我们越来越熟悉,并成了朋友。 朋友在藏族同胞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概念,是我生了一场病以后明白的。 那回我发高烧,连续几天都不能工作。扎西知道以后,当天晚上就给我送来了他熬好的藏药。第二天,又送来鸡肉。 看着满满一碗肉,我太意外了。我知道扎西家只有四只鸡,全家都指望它们生蛋。扎西却杀了一只,把肉全都送到了我这里。 这就是藏族同胞!他们不仅能给朋友他家里最贵重的东西,在需要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为朋友付出生命。 |
宋建国和1973年贡嘎航站大生产
2013-09-22 11:25:11 来源:辽宁法制报 作者:姚育林
贡嘎航站始建于1965年,是继当雄机场后西藏建的第二个航空站。说起1973年初到贡嘎的那段艰苦岁月,宋建国至今记忆深刻。